

晉代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 陶淵明,他可是名人之後,他的曾祖父是赫赫有名的東晉大司馬。兩晉時盛行玄言詩,思想內容空虛狹隘,更浮淺乏味。陶淵明的詩平淡自然,恬靜優雅,令人耳目一新,可以說是異軍突起。他是個性情中人,率性不虛偽。和朋友喝酒喝醉了,就直接說:「我醉欲眠,卿且去!」。後來到了唐朝,大詩人李白《山中與幽人對酌》,就有了:「兩人對酌山花開,一杯一杯復一杯。我醉欲眠卿且去,明朝有意抱琴來。」,李醉仙也是個性情中人。
說起絕不虛偽的情性中人,「康熙秀才、雍正舉人、乾隆進士」鄭板橋那才是第一名。他完全不顧一般文人講究清高絕俗,或是裝腔作勢教條文化的束縛。有幸我收藏了一本《鄭板橋四子書真跡》的影印本,真可謂是 千古聖賢書,一代風流墨。這本書我很珍惜,當年在「上海立達學院」服務,我就集了這本書中:「立 、達、學、院、報」,五個字放大,作為學院每個月出版的《立達學院報》的報名,不找什麼其他名家或大人物題詞。
揚州博物館收藏了鄭板橋著名的賣畫潤例價格:「大幅六兩,中幅四兩,小幅二兩,書條對聯一兩,扇子斗方五錢。凡送禮食物,不如白銀為妙,蓋公之所贈,未必弟之所好也。若送現銀則心中喜樂,書畫皆佳。禮物既屬糾纒,賒欠猶恐賴帳,年老神倦,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!」。他率真如此,不講情面,不收禮物餽贈,不二價,絕不含糊,在我們中國藝術史上不作第二人想。
我們想慕追先賢,談何容易!可以略加效法吧?也是不易。就以我們林口好厝邊老友們來說都是雅人,大家經常同遊同樂。牌敘時有人忘記 花的補張、或補了張不出聲「過補」、或莊家忘了先摸一張牌,就馬上出張、或是聼了某付大牌沒有胡成失望叫屈、或是胡了一付大牌得意敘說佈局過程 ⋯ 我常忍不住大聲叫「過不過補?」、或提醒先砌牌不要浪費大家時間,再開自己的「追悼會」、或是「慶功會」!回家一定遭同在一室打牌,一向「溫良恭儉讓」馬派的老妻數落:「不要忘了大家都巳經是七老八十的人了,哪裡還有年輕時候的快捷反應了?怎麼可以苛求老友?大家好玩,你那麼大聲那麼認真幹什麼 ⋯?」,有時候真的忘了年紀,自以為是應該如此!所以一回到家如此這般的過程,經常出現。也真是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吧!這樣的論戰各行其「是」已有多年矣!如果和陶淵明 李太白 鄭板橋打牌,不知是何景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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