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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眼赤瞳——鸊鷉:别拿我当鸭子,更不是什么潜鸟

(芝加哥時報訊) 鸊鷉,虽然是两个生僻字,但大家都能猜到是种鸟。猫子的女票看了看它的照片说,好吧,这不就是怪鸭子么……

难倒输入法的鸊鷉,也迷惑了很多人

能在输入法中打出鸊鷉两个字,也是挺不容易的。

它们值得拥有这么一个复杂的名字——就其解剖学上的结构而言,鸊鷉是一个完全不同的鸟类群体,拥有自己目(Podicipediformes)、科,还有 6 属 22 种依然存活。

别小看这 22 种,它们算是一类近乎世界性的水鸟进化分枝,分布于除两极洲以外的每个大陆,当然,干旱环境中不存在,水是必须的。

最初,因为外貌和潜水觅食的特点,它们曾被错误地认为与潜鸟有关,某百科上更是直接将潜鸟目的学名当作了鸊鷉目——现代生物学让我们明白,这是不同时间、不同栖息地的截然不同的物种,以相同方式生活——强大的选择力铸就了趋同进化。

值得一提的是,1990 年进行的DNA杂交测定法,以及DNA测序证明了鸊鷉与潜鸟之间的非相关性,并且明确的发现鸊鷉拥有一个相当古老的进化谱系。

而在 2014 年发表的最全面的鸟类系统基因组学研究表明,鸊鷉与火烈鸟的关系最为密切,这一点除了基因之外,也得到了形态学和古生物学数据的支持——形态学上,火烈鸟和鸊鷉之间至少具有 11 种共同的形态特征;古生物学上,已经确认了至少三种火烈鸟和鸊鷉之间的过渡物种。

其实它们很有趣

让人上头的学术问题说的有点多,其实,鸊鷉是些非常有趣的鸟,20多种里从小到大,都是出色的游泳健将、潜水员。

但是,地面上就不成了,比鸭子还笨。

虽然鸊鷉也可以在地面上跑几步,但它们非常容易摔倒,因为从身体结构上就头重脚轻——脚的位置在身体后面有点远。

此外,大部分鸊鷉飞行技术也不怎么样。它们的翅膀很窄,有些物种根本不愿飞翔;事实上,还有两个南美洲物种完全不会飞。

我们国内常见的是凤头鸊鷉还算飞得不错的,但它们突出的地方是其华丽、精心设计的求爱流程,分四步走——对看相亲、同步潜水取出水草、标志性的摇头舞、以及最后成功仪式。

而北美的西部鸊鷉(Aechmophorus occidentalis)更有意思,它们还会双人进行壮观的水上奔走表演——并排站起来“冲”过水面。

灼眼赤瞳

即使是世界最偏远、最稀少鸊鷉种类,也精于求爱交配的舞蹈。

在 1974 年之前,生物学界根本对阿根廷冠鸊鷉( Podiceps gallardoi )一无所知。那时,研究人员在为博物馆收藏准备鸟类标本时发现,一只银色鸊鷉有点怪。

它们外形更像鸭子,额头上长满橙色羽毛,带着兜帽的鸭子。最突出的是它们猩红色的眼睛,灼眼赤瞳,比大部分鸊鷉的红眼更红。

研究人员都是些爱较真儿的人,努力之后,证明这真的是一个未经描述的新物种,阿根廷冠鸊鷉,一个鸊鷉的群体的新成员。

冠鸊鷉只在阿根廷南部最偏远地区的湖泊中繁殖,比如布宜诺斯艾利斯高原、圣克鲁斯等地的湖泊。

冠鸊鷉具有高度特殊的需求,而这里的环境似乎恰好满足了它们。高原上的湖泊有茂密的漂浮植被,是筑巢的地方。这些湖泊的矿物成分也各不相同,有些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硅或盐。那里到处都是蜗牛、昆虫和甲壳类动物,供鸊鷉食用。

在曾经完美的环境里,它们的数量突然断崖式的下跌,濒危到需要专职的保安,带着双筒望远镜、手电筒和霰弹枪的人类守卫们。

自 1990 – 2010 年的短短 20 年里,阿根廷冠鸊鷉数量下降了 85%,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是水貂(Neovison vison),逃离毛皮养殖场的水貂。

此之前,它们从未在鸷鷉栖息地出现过,来到这片天地,水貂开始了过剩杀戮——杀死的食物超过了进食量,可能是为了练习狩猎技能。

水貂并不是唯一的问题。黑背鸥 ( Larus dominicanus ) 是另一种日益严重的威胁,这些针对蛋和雏鸟下手的海鸥在过去的15年里,数量增加了 37%。

于是,才有了荷枪实弹的人类守卫,打打貂,打打鸟。

全世界哪国其实都一样,任何地方的人都会把稀有、美丽的生物当作自豪的源泉。

虽然大部分野生动物的未来岌岌可危,但至少,今天这个时代里,大部分人都知道要保护野生动物,无关法律,只是为了自己和子孙后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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